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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寨散记
来源:原创 作者:刘刚、高家华 日期:2016-07-03 浏览:2658 次 [ ]
    1986年3月,为配合地质三大队在老王寨一带金矿详查工作,测区技术负责高家华、事务负责解永贵及三个作业组:刘刚、张述清、李炳芳、张建华、董庭国、王保全、罗洪亮、郑德兴、杨长华、林光荣、宋德荣、江廷昆,炊事员韦顺宣等15人开赴测区,开展大地控制及地形测量工作。
    测区地处哀牢山中段西南坡,阿墨江东的高山峡谷区内。区内沟谷发育,纵横起伏不断。最高点为海拔近2800m的国家一等三角起算点岩峰箐头,最低为苦独木大寨与比蝠山交汇的河谷(海拔1100m),相对高差达1700m
行政隶属思茅地区镇源县者东区马邓、光山、和平丫口,那壮、麻洋、那洛6乡及玉溪地区新平县大平掌区的仓房、联合、库独木3个乡境内。地理位置为东经101°23\'~34\', 北纬 23°52\'~24°02\'之间。
    区内35%为密集的森林和有刺灌木林(山脊),山坡中下部多为玉米等高杆农作物和高2m左右的飞机草,河谷地带有少量梯田。6 ~ 10月为雨季,雨量充沛,属亚热带雨林气候。
    从者东有一条简易公路通和平丫口,雨季多中断。从和平丫口到地形测区还有近3小时,相对比髙近800m的一段无公路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 刘大山选点
    刘大山三等三角点是三角控制网的中心,也是测区中心,三角网布点的最佳位置, 联接7个三角点。但山顶较平缓,山上树木丛生,刺藤横行,通行通视困难。3月初,踏勘组一行5人加4个小工,从上午9时至下午17时,砍树斩棘不下1 000余棵,七条宽3m多,短的20 ~30m、长的近100m的通道,冲开森林,射向七个不同的山头。同志们笑了:点位符合设计方案;相互看着被汗水、泥水装点和刺钩划出条条血痕的大花脸;灰色的工作服被黄色的泥、绿色的树汁、白色的汗溃装饰成的五颜六色的迷彩服……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三上岩峰箐头
    5月9日一大早,负责三角观测的刘刚小组一行4人向测区最高点,测区平面控制起算点——国家一等三角点岩峰箐头(白石岩)进军。
    白石岩位于测区东北、哀牢山脉中段。在坎坷的盘山小道上,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军,到达下脚。天气阴沉,抬头仰望,大半个山头还笼罩在云雾之中,难见真面目。四处不见上山的路痕,只好借助1:50 000地形图。不看则已,一看心里凉了半截,点位海拔2778m,为哀牢山第二高峰;与山脚相比高差1200余米,等高线密集得几乎难以分开,这样高、陡的山峰对参加工作没几年的作业员来说是一个下马威,头一次碰上。图上也找不到路。抬头向上看去半山以下森林茂密,向上灌木荆棘丛生,山顶略有荒草多为黑灰色的裸露断崖。测量队员脚下没有上不去的山,两位老工人首当其冲,一面再次系紧背上18kg重的T3仪器的安全带,一面提起砍树用的大砍刀,威风凛凛地上前开路。不一会在阴森森,雾蒙蒙的树丛中劈出了一条路,一段一段向上移。旱蚂蝗、山蚊子不时伺机向我们发动攻击……,大家都累得七喘八汗的,还手之力都显得十分微弱。
    苦斗近3个小时,冲出林海,又遇陡峭的山崖区,真是寸步难行。大家只好手脚并用,前面的拉后面的,后边的推前面的,一点一点往上爬。锐利的石峰在爬山鞋底布满道道深沟,还不时在大家的皮肉上留下条条殷红的血痕……。爬呀爬,终于爬到了觇标下,2778终于被踩在了脚下,那种自豪,不亚于当年国家登山队征服珠穆朗玛峰。
    老天也似乎为我们的执着所动,撕开云层,露出了笑脸,阳光洒在山峰上。大家赶忙争分夺秒,七手八脚干开了,打脚桩的打粧,栓测鲁布的栓测鲁布,架好仪器准备观测。真遗憾一片白云飘来,上顶又是雾的世界,还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雨,直到下午19时还无法观测。是露宿山头还是下山?露宿可以节省上下山的时间和职工的艰辛,但高山晚上天气严寒,小组无御寒装备,且不安全;下山安全,而且可以好好休息一 晚,第二天有饱满的精力工作,左右权衡从全局而论只有选择下山。
    天黑前赶到山脚,在村子里找了一户老乡家宿营。夜里蚊子叮,跳蚤咬,无法入眠。看到牛厩楼上高燥、风凉,可能要好一些,无奈只好爬上去一试,果然清静许多,勉强进入梦香。第二天,东方刚发白,又摸黑上了山,架好仪器等待时机。直到傍晚,—会儿山顶云海茫茫,一时儿山下又是烟雾翻滚,低矮山头的觇标被淹没,交替轮回 ……,只好无功而退。第三天依旧攀上山顶守候仪器旁。下午17时,老天开恩,云飞雾散,亮出了群山真貌,才抓住机会拿下该点观测数据。大家马上忘了3次攀登之苦和 浑身酸疼煎熬,乐融融地踏上归程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温暖
    为了加快工作进度,造埋工作全面铺开。李炳芳、高家华在一个点上砍着挡住观测方向的树木。一个上午的时光悄悄流逝,利斧下树林中透出一条条亮光……。超强的劳动使身强力壮的小李也感到了力乏,握斧的手微微颤抖,工作的责任感支持着他顽强拼博着。实然一斧砍在树节上,斧刃被猛地弹开,滑落在他的小腿上。顿时一条5 ~6cm 长,lcm左右深的伤口翻出,鲜血直涌。高家华马上把旗布撕成条,捆扎在他的小腿上方暂时止住血;然后飞跑下山找来略懂医道的解永贵同志,对伤口作了一些简单处理,再轮流替换把小李背下山,尽最大的所能请当地草医进行急救。
收工后,大家闻讯纷纷来看望。当时还暂住在和平丫口供销社楼上,离食堂和厕所都有200m左右的坡路,给行动不便小李带来了巨大困难。大家争着送饭、送水,抢着背小李上厕所……直到地质队的车子外出,把小李送到景东县城治疗为止,从没间断过。这一幕幕动人的“争”“抢”场面,激起一股股暧流,默默地温暧着人心。这就是野外测绘职工之间的一种真诚、朴实的人际关系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山间铃响马帮来
    5月中,丫口方向的控制工作结束,要向测区中心,第三地质大队一分队驻地搬迁。由于中间无公路,且有800m左右的高差,近三小时的路程,只好请马帮解决。
    清晨一支由20余匹马组成的运输队来到宿舍旁,把同志们的行李、炊具、粮食、脚架等一应生产、生活用具一一绑好,驮到马背上,同志们也身背仪器,上路了。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,响起了一串清脆悦耳的驮铃声。同志们一路攀登、下坡,人人汗水淋淋,举步艰难,一身疲惫之态,被这清亮的叮当回响的铃声一扫而光,一路欢声笑语不断。一幅人在画中走,山间铃响马帮来的画面,在青山中时隐时现,引人人胜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帐棚交响乐
    由于地质队无多余住房,重新建房造价又较贵,经队研究:测区住帐棚。丫口片控制期间,测区在地质队旁的飞机草丛中开辟出一块平地,支起了四顶帐棚。马帮一到,大家卸下行李用具后,就地取材,用四根木桩把行军床架高达70 ~80cm,同样支起箱子,打开行李一铺,就打点停当,马上准备投入下步生产。
    老王寨属亚热带雨林气候,往北又有2800m的哀牢山横栏往北去的暧流,雨水来得早,且猛、多,6月中就接连不断地浇下来。风、雨、雷、电互相助威,几顶帐棚摇曳晃动不止,帐棚内:头上细雨蒙蒙,地下水漫金山,脸盆、登山鞋,四处漂荡……。 大家首先冒雨抢固帐棚,四周挖深了排水沟,紧接着收拾漂泊的东西,高高挂起,在帐棚顶漏雨的地方设法支起水桶、脸盆……,然后爬上床,在震耳的雷呜中,在风狂的雨声中,在头顶水与盆撞击的叮咚作响汇成的壮丽的交响乐中鼾然人梦。
    被淋湿的衣服、被褥数日不干,只有用火烤一烤,再靠同志们永恒的体温洪干,反正是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,大家也懒得讲究那么多了!
    为了同志们的健康,测区只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:在每一笼蚊帐顶加盖一块塑料薄膜,在每一张床下铺上一截油毛毡,仅此而已。
    离开的时候,卷起油毛毡一块长方形的绿茵茵的小草地展现在眼前,让人惊叹不已,小草的生命力真旺盛呀!这不正是我们测绘职工的化身,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条件下,都能顽强的工作、生活……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一天
    李炳芳受伤,助手和一位同志相伴外出治疗,测区人员一个钉子一个眼,一个小组的工作停下来了。分队长李寓昆闻讯,亲自赴测区,与技术负责高家华一起挑起了小组 五秒导线观测的工作。别看小小五秒导线,点距平均仅2km左右,可在切割起伏较大, 素有“望山跑死马”之称的哀牢山区,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。
    6月13日7点不到,两人就打点妥当,背上仪器、饭盒,扛起脚架出发,到对面 上寨三角点去观测。驻地海拔1830m中间隔麻洋河H1300m上寨点H1980m直线距离不足3km,相对高差竞达1200m。沿弯弯的小路上、下攀越奔波,经过4个多小时,于11时到达点位。顾不上擦一把满脸汗水,马上架上仪器观测。
    之后向9号点进发,一直下到河底(H1150m)。人们都知上山难,那知下山也不易。一路上不少地方碎石(俗称梭脚石)遍地,坡度本来就陡,加上碎石更滑,稍不留意就会滑出几米甚至……,强迫你不得不小跑而行,又不得不随时拉住两旁的树枝一步一步向下移……。到了河边,也是双腿发软,满身是汗。不同的是这汗不完全是累出来的,更多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踩滑吓出来的。
    到河边后才从饭包中取出饭合,一阵狼吞虎咽完成任务,喝上几口清凉的河水,又向9号点H1354m)的目标进军。四处搜寻,只见满山遍野的飞机草,一条条模糊的牛路从中隐现,选中其中一条较明显的摸上去。谁知爬了不到百米,路完全被飞机草封死了。怎么办?开弓没有回头箭,硬往上闯。手脚并用,搬断、踏倒飞机草,杀出一条血路……。时值下午2时左右,烈日当顶,闷在2m多高的飞机草丛中,无一丝风透过,不一会就闷得头昏脑胀;加上草上抖下的飞花毛毛,顺着鼻孔、袖口、领口钻人人体的内外,就象打开了五味瓶,整个胃一阵阵翻腾上涌;浑身上下奇痒难耐,真不是人受的。经过两个来小时的折腾才闯出苦海,到达点上。浑身上下已不存一片干布。观测完后,返回河底,又向8号点(H14OOm)进军。
    8号点结束,下到麻洋河H13OOm),通过田间小路直上被大家戏称为骆驼峰的7 号点(H1608m),这时已过19点,太阳西沉。为了不枉此行,两人抓紧利用回光反照的短短时间拿下这一点,第二测回读数,基本是靠老李打火机的微光从反射光孔射人读完的。19时50分,观测结束,夜幕也随之降临,沿山脊往上不足500m路程,地质队发电机声隆隆响起,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漆黑的深山里显得分外明亮。此时两人才感觉到极度的疲劳、干渴、饥饿,被汗水浸透的工作服发出的阵阵寒意……,不约而同地仰面躺倒在山坡上,一种比睡在床上舒服千百倍的感觉传来,受用极了。默默地仰视着黑黝黝的天空,享受着山林的寂静。不知过了多久,才从大地上吸取了灵气,恢复了元气,慢慢地爬起來收拾好仪器、脚架,擦去上面不知何时铺满的露水珠,背负上身,向眼前500m远、300m高差的地质队,高一脚、低一脚地摸去……。回到帐棚已是子夜23时多。这就是野外测量职工普通的一天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洋丝瓜当家
    老王寨一带虽然雨量充沛,但由于土质较贫脊,当地又没有种植蔬菜的习惯,仅有的一点菜自给自足尚且不够,拿出来换钱的就更少了,而且品种较单一,最多的就是洋丝瓜。初到驻地,地质队十天半月地用车到景东、弥渡拉一些菜到丫口街,再驮进来, 我们去分一点。那怕烂了不少,也不新鲜,价钱也不低,总比没有好。后来与地质队搭伙,生活还马马乎乎过得去。7月,连绵不断的大雨把外面公路冲断,物资给养供应不足,地质工程无法施工,迫使地质队不得不放雨假。除几个看家的同志,全部离开测区。一切外援都断了,我们只好另起炉灶。蔬菜除偶尔有点竹笋外,大量的经常不断的就是洋丝瓜。两个来月的时间内几乎天天、顿顿离不开它,名符其实的洋丝瓜当家。繁重的野外工作,体力消耗极大,可大家一见它,脑袋就嗡的一下变大了,口饱腹饥,难以下咽……。炊事员韦顺宣同志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为了让大家多吃饭、吃饱饭,使 出了浑身解数,让这令人头疼的洋丝瓜变化出无数道不重复的佳肴:丝、片、砣变换,煎、炒、煮、炸口味翻新……,使大家增加了胃口,渡过了难关,任务按时、按质、按量完成了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回归
    老王寨测区地形测图分老王寨、浪泥塘两片,测区安排先测老王寨,后测浪泥塘月中,老王寨分队检查验收结束,9月底院级检查验收完,由高家华、刘刚随队检查组回昆交资料。完成使命后立即返回测区。买车票时方得知,由于连绵数月的阴雨,昆明经景东到老王寨,昆明经镇源至老王寨诸方向公路皆塌方不通,昆明经新平到戛洒方向不清。但从戛洒到老王寨要翻过哀牢山,高差2000多米(戛洒H500m,哀牢山大亮山垭 口 2700m),40多千米的山路,不仅从未走过,且那一带环境较复杂……。然而下一期工程的工作已开展,时间不等人,是刀山也得上,虎口也得闯,购了新平车票登程了。 一路上从大开门起多处泥石流、滑坡阻塞公路,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经历整整两天才到达戛洒。下车方知戛洒江上游的双柏大桥刚被洪水冲毁,公路下的戛洒村子红水漫漫一片汪洋,还在洪水中……。当晚问清上山路线,第二天一早就踏上归程。抬头看着烟雾缭绕的山顶,半山腰如火柴盒般大小的,当年霸居哀牢一带的大土匪李润芝庄园,心里还真有些发悚。别无选择,仅此一条路,上!中午2000多米的高差被征服,沿山脊上的山间小路行进,时而上坡,时而下谷,不久就进入了古木森森的十里河道。此河在山脊近旁,平时少水,此时却洪水横流,气势不凡;小路本来沿两岸迂回而进,此时却常踪迹全无;回想此地乃当年李润芝旧部兴风作案的最佳场所,不少人曾丧生此道,步 人此景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。经过十几个小时有惊无险的奔走,终于在傍晚安全抵达和平丫口,回归测区。
    岁月已流逝十数载,但老王寨工作的一幕幕情景历历在目,记忆犹新,令人难以忘怀。这是测绘队千百个测区的缩影,借以反衬出测绘队全体职工的内涵之美德,不忘过去,放眼未来,为二次创业激起更强劲壮观的浪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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